L.

【每天CP】浮生一梦

平安夜快乐！

当然我觉得可能快乐不了……毕竟这是虐文。

其实我觉得一点都不虐真的！！我发4！！

反正我写的很爽～写完我就很快乐

 

00

算来浮生，不过一梦。

 

01

妆成的时候，会会和路晓欧交换了一个眼神，饶是和霍梅十余年的闺蜜情，彼此还是被她惊艳到了。

 

三人当中，最有才华的人也许是路晓欧，最平凡最知足幸福的人也许是会会，但最美的人一定是霍梅。

 

眼前的霍梅，肤白胜雪，长长的头发如海藻般披在肩上，只是从两边微微拢起两缕发盘至脑后用纯白的蝴蝶结扎住，略施粉黛便已经美的不可方物。她在镜中左右看了看自己，想来也是很满意，回头朝着两个闺蜜娇笑：“是不是很好看！之慎和我一起选的，眼光不错吧？”

 

听得这个并不算熟悉的名字，两人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，还是路晓欧抚着霍梅的肩先开了口：“跟礼服没关系，主要还是我们小梅脸好看。”

 

于是霍梅噗嗤笑出声来，三人登时又闹作一团。

 

门就是在这个时候开的，缓步而来的是三位男士。打头阵的便是路晓欧的丈夫姚远，身后跟着一身正装，刚从国外回来的高畅，二人身后，是刘云天。

 

还是啫喱不离身一丝不苟的头发，高定的西装，永远洁白的衬衫和不会歪一寸的领带，脸上带着并不算热络的笑意，很快又抿了起来。

 

气氛一时有些尴尬。

 

霍梅直起了和她们笑闹而弯了的腰，从镜子里看全了这三个人的各色表情，又把身子扭了过去，端端正正对着他们，含着笑叫道：“姚大哥，阿畅，来晚了哦！没赶上昨天晚上的单身趴！”

 

高畅还是那样害羞而小心地笑：“昨晚飞机刚到，我哥是为了等我，小梅姐可别怪我们了，我时差都还没倒呢”。

 

霍梅把下巴搁在了握着椅背的手上“知道啦”！随即把头扭了扭，以便能更好的看见在二人身后的刘云天：“刘总，早！”

 

刘云天觉得熟悉，他有多久没有见到霍梅了？两年？还是三年？

三年吧？自客栈十八般武艺试过无功而返后，整整三年，他都没有再见过她了。

这声刘总，这声早，像极了很久很久以前，每天早起上班小秘书跟在自己身后的样子。

那是很美好的日子。

 

姚远见刘云天不说话，深觉有些尴尬：“啊，这个，刘、刘总就是我昨天出发的时候正好碰上，听说我来你这里，想着怎么也是朋友，就说来送个祝福，毕竟结婚吗不是……霍老师这个没事儿吧？”

 

路晓欧狠狠瞪了一眼姚远，这个借口真的逊毙了好吗。

 

但是霍梅一脸不介意：“当然没事儿，是我礼数不周到了，应该给刘总也发喜帖的。在朋友圈里公布了一下婚讯让大家填写电子信息而后寄喜帖的，可能刘总不刷圈没看到吧，这些琐事都是之慎负责的，我也没有留意。”

 

会会只觉得尴尬，毕竟当年在客栈，自己是见到两人之间的纠缠，也是懂两人那些难言的情分和暧昧的，只是时过境迁，但也过得……太迁了点儿。

 

路晓欧不自觉看了眼霍梅。

她一向对自己的心理天赋骄傲且自信，此刻却有些看不懂了，这话里话外礼数周全，既解了刘云天的尴尬，又把二人的位置摆的很明确，不过就是旧友，无甚情感可言。一般这种人心思澄明坚定，不是太会掩藏就是真的不爱了。

小梅，又属于哪一种呢？

她是不会伪装的人，想来是不爱了吧。

 

刘云天搓了搓手，暗暗使了几次劲，终于确定自己能够找回正常的声线：“小梅……嗯，我们能聊聊吗？”

 

霍梅有一瞬间的僵硬，转瞬又是笑靥如花：“当然可以了。”

 

她握了握身边会会和晓欧的手，给了她们一个放心的笑容，又对高畅说道：“阿畅，隔壁有空的客房，你去休息会，仪式还早呢，不倒时差可不好受。会会晓欧，带着姚大哥四处转转吧，正好帮我看看哪里光线好，能和你们拍照。”

 

“是了是了，小梅今天可是要做最美的新娘子的。”几人调笑着，退了出去，顺带关上了门。

 

02

门锁咬住锁舌的声音，就像某种暗示，把人伪装的力气都卸了下来。

 

霍梅觉得有些累，看刘云天也累，指了指门口的沙发：“刘总坐呀，站着说话压迫感有点强。”

 

然而刘云天并没有听她的建议，往前走了两步，坐在了霍梅旁边的椅子上，那本是造型师的位置，这样挨着，着实近得很。

 

只是觉得还不够，明明以前小秘书会抱着酒醉的自己，明明以前只需要一步，就可以吻到她，明明……两个人曾经亲密到负距离，身体严丝合缝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。

 

眼前的霍梅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他，眼底的干净澄明是自己很久没见过的。

 

“小梅，新婚快乐。”不难察觉，话音里有一丝颤抖。

霍梅突然笑出声来，灿烂的像是盛夏那一串热烈的向日葵，她歪了歪头，很是明媚：“谢谢。”

 

刘云天被这笑晃了眼，问出了心防下隐忍再三的问题：“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
换做平时的刘云天，这种问题他一定不会问，多没有格调，多没有自信，才急着去探听一个在爱情里的敌人。

 

霍梅眨巴着眼反问确认：“陆之慎？”得到刘云天点头确认后，她仿佛真的沉思了起来，困惑地皱起了好看的眉，最后吐出一个词：“温柔？”

 

“温柔？”轮到了刘云天反问。

 

霍梅点了点头，舒展了眉：“是了，温柔。他不爱喝茶，但是却可以说出茶给他的感受，比如他觉得敬亭绿雪就是冰岛极夜里，篝火被点燃的一瞬间的味道，为此我们还一起去了冰岛体验了一下，果真如此。”

 

看着刘云天眉间的结，霍梅补充道：“哦，敬亭绿雪是一种茶的名字，很好喝的。”

 

“我知道。”刘云天连忙开口，顿了一会，声音远得仿佛从天际传来：“以前你给我泡过，我是说…在杭州客栈的时候。”

 

“哦……”霍梅收回了眼光，好像真的在回忆这件事，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停在那里，可供落雨，可供欺雪。

 

“温柔，倒挺符合他名字的。谨而敬之，是为慎也。”

 

“你什么时候开始看《国学》了？”霍梅好奇问道。

 

“从你走后。”

 

于是霍梅叹了一口气，余音充满遗憾与波折：“刘云天，我们之间再说这些，都会显得彼此太计较。”

 

这是今天第一句刘云天，看起来像是好的开始。

但其实刘云天心里知道，霍梅给他留了自尊，把所有的话都停在这一刻，他还能是她心中不变的权威，继续高高在上，哪怕本身他心底的自信已经被曾经的高傲碾成了泥，又落在湿润的水汽里，一步一步深陷不可拔。

 

“小梅，这身礼服很好看。”

小梅，你今天很好看，但我不愿意这么说，你可知道。

 

于是霍梅又重新露出了笑容：“是吧，我也觉得，但是礼服其实很便宜哦。”

 

刘云天紧张了起来：“很便宜？陆之慎……很穷吗？”

 

霍梅抿嘴，可怜巴巴的看着刘云天，看得他心都软了：“如果真的很穷，刘总又能怎么办？”看到刘云天手足无措的样子，她又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：“没有啦，我们不穷，好歹刘总也是我的人生导师，我到哪里都会很好的好吗，强将手下无弱兵嘛！”

 

原来的话被这么用来，刘云天不觉好笑，便也学着她抿了抿嘴，露出了熟悉的酒窝，小梅变得自信又快乐了，真好。“那……？”

 

“只是我很喜欢这套衣服罢了，跟有钱没钱没关系，再说啦，跟刘总比起来，我们谁都是穷人吧。”

 

看来这只小兔子还是牙尖嘴利，一点也没变，熟悉的样子让刘云天也放松了些许：“也是，我们霍总就是有钱人。”

 

从小梅，到霍总。

霍梅有些怅然，好像这还是第一次，被坦然承认自己也是“霍总。”

 

“那是，所以我，如果不喜欢，亿万富翁也嫁，如果喜欢……千万富翁也嫁！”

 

刘云天本听得认真，听到最后发现自己被晃了，学着霍梅的样子调侃：“哦～所以还是要嫁一个有钱人才行哦！”

 

于是两人一起笑。

 

笑着笑着，霍梅笑出了眼泪，泪光折射下的刘云天温柔了很多，周身都是昏黄的光，像是那些年支持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神祇：“也不全是。”

“刘云天，但如果那个人是你，曾经的霍梅就是——如果刘云天是亿万富翁，我嫁，如果刘云天是负债亿万的负翁，我也嫁。”

 

止不住的眼泪，还好今天都是防水妆。

霍梅瘪瘪嘴，想深深感谢防水妆让自己不会狼狈。

 

“小梅，你这样，会让我更放不下你。”刘云天只比霍梅好一点点，几近哽咽。

 

霍梅扬起头，手指拈过眼角泪珠：“我曾经说过，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骄傲，你看，骄傲的都不肯放弃。”

 

“可是云天，我爱别人了。”

 

03

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，于千万年之中，在时间无涯的荒野里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，恰巧遇见了。那也没有别的话好说，唯有轻轻地问一句：哦？你也在这里吗。

 

大概在叛逃前过往的任何一段时间里，刘云天回头，都能对霍梅说上这么一句“哦，你也在这里吗？”

然后牵住女孩的手，一起走向一个未知但是大概率幸福的未来。

只是霍梅离开云天商城的那一刻起，这种际遇就彻底变成了奇迹。

 

依旧是千万人，时间也依旧无涯，什么都没有改变，甚至连重新遇见都没有改变，只是换了一个人。

霍梅遇见了温柔的陆之慎。

 

只是这样而已。

 

草地上已经响起了一些迎宾音乐。

 

《Bila》

 

Yang ku inginkan

Yang ku harapkan huoo 

Bila memang berakhir akhirlah saja 

 

我想要的

我期待的

如果确实结束了，就让它结束吧。

 

一首印尼的歌曲，霍梅知道刘云天会马来语。

 

刘云天在沉默间仔细听了歌，问：“如果是最后一面，你会对我说什么？”

 

霍梅当然知道刘云天绝不是那种为情所困到自绝的人，对最后一面也不做延伸想象，认真想了想说：“好好吃饭，少喝咖啡。”

 

刘云天沉默着点了点头。

 

霍梅有突发奇想，问：“那你呢？”

 

刘云天掐着虎口：“嗯……，应该是。”

“小梅，新婚快乐。”

 

于是霍梅又重新绽放出刚刚的璀璨笑容：“嗯！”转瞬又似想到了什么：“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就过来了吧，我一会让晓欧过来接你，你去吃点儿东西吧。”

 

“嗯，好。”

 

04

 

最近一次谎言是什么时候？

 

刘云天想了想，刚刚。

掐着虎口的时候不是因为胃疼，是告诉自己要忍住，不然那句“新婚快乐”一定会变成“我爱你。”

 

05

晓欧和会会回来的时候，霍梅并无任何不同。

 

晓欧送完刘云天，看着他的背影萧瑟得仿佛脱力，终究没忍住，问霍梅：“真的不爱了刘云天了而要嫁给陆之慎吗？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……”

 

霍梅一时愣住，仿佛在消化这个问题。

 

她转头问会会：“你还爱罗宾吗？”

 

罗宾是会会的前夫。

 

会会不知话题怎么会落到自己身上，但望着两个人探寻的神色，还是仔细想了想：“很难说不爱，但也分不清到底爱什么，爱哪里，为什么爱，还有多爱。”

 

路晓欧还是迷茫的样子，霍梅觉得她难得胡涂的样子也很可爱。

终于有一次，好像自己变得比她聪明些许。

 

“我和会会一样，我很难不爱刘云天，他是我青春的造梦者，但我也分不清楚我爱什么有多爱；之慎也是，我很爱他，但你问我爱什么爱哪里有多爱爱多久，我也不能保证。晓欧，其实你问得，是一个问题。”

但爱情是没有判断题这么明确的，爱情是感性的题目却要你回答是非。

 

霍梅顿了顿，继续笑着说道：“所以，你好幸运啊晓欧，你不用懂这些感受。会会懂但仍然选择了离婚，而我懂也选择了之慎。但不用替我可惜，因为我很幸运，幸运在之慎也懂。我们选择了在爱里换种方式生活而已，以后也许我会后悔，也许之慎会不再爱我，但都没事，我们还是我们自己，那些日子，已经蹚过来了，没有畏惧就不会失去了。”

 

会会蓦地抬头，好似一瞬间，抓住了霍梅心底的绝望与希望。

 

会会懂了。

 

06

霍梅和陆之慎在幔帐后等着一起登台举行仪式。

 

霍梅在拍照时就和他说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，直到此刻，才完整说完。她拍了拍胸脯：“哎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每次见到刘云天心里都会觉得很惊险！”

 

陆之慎也学着霍梅拍了拍胸脯：“哎！每次你见完刘云天我也会觉得好惊险，好怕好怕，差点儿老婆就跑了！”

 

霍梅听完，小粉拳锤了一下之慎的肩膀：“说什么呢！我是这种不仗义的人吗？”

于是陆之慎捂着肩膀装作很疼的样子求饶：“不是不是，我错了我错了！老婆大人手下留情。”

 

两人笑着闹作一团。

 

“说真的，霍梅，如果你选错了呢？”

 

霍梅没有回答，只是反问：“那如果你选错了呢？如果我最后真的还是离开了你，你怎么办？”

 

司仪已经在请两位新人入场了。

伴着婚礼进行曲的节奏，陆之慎小声的说：“赌一把吧，错了也陪你，反正你也陪着我。”

 

缓缓进场，霍梅仍能感受到那一束热烈的目光。

 

恍若当年跟在他身后的自己一样。

 

07

霍梅是勇敢的疯子，对刘云天是，对陆之慎也是。

陆之慎也是勇敢的疯子，对霍梅是。

 

只有刘云天。

不勇敢。

也不是疯子。

 

写完也不懂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

文章里很多故事其实是真实的。

我真的一点都不觉得虐哈哈哈哈哈

最后！

评论！

懂！